浙江温州现未成年人“女德班”

网络标签：女德班  妇德  婚姻四项基本原则  逆来顺受  男尊女卑  三从四德

（图片来自梨视频 如有侵权请及时告知）

简介：2018年12月8日，@梨视频发布的有关“卧底实拍未成年女德班”的消息及“女德班”培训视频引发网民关注，视频内容显示，由浙江温州市传统文化促进会开办的“女德班”，部分课程使用了“男为大，女为小”“女生换男朋友会烂手烂脚”等有悖社会道德风尚的授课内容。随后该“女德班”不合理的教育观点引发媒体及网民围绕“男女平等”“封建糟粕卷土重来”等话题展开激烈讨论，相关舆情量在12月8日达到顶峰。

2.1 传播趋势

温州市传统文化促进会在8月10日开办了“女德班”，时隔大约两个月，因@梨视频的曝光，“女德班”在网络上引发诸多关注。12月8日，@梨视频发布“卧底实拍未成年女德班”的消息，称去年被责令关停的抚顺“女德班”，今年在温州卷土重来，通过开办亲子夏令营的方式洗脑未成年女孩。“女德班”宣扬的一系列有违现代社会文明的观点引发媒体及网民关注，舆情量在12月8日达到最高峰。舆论的广泛关注推动官方介入调查，12月10日，@温州网发布由市文明办、市民政局、市教育局、文成县组成的市县联合调查组对此事的调查情况通报，确认“女德班”部分课程确有使用网传视频中有悖社会道德风尚的授课内容，官方的介入使得舆情量在12月10日达到次高峰。此后，随着事件调查结果的公布，舆情讨论量呈现下降趋势。

2.2 传播平台

全网有关“浙江温州现未成年人‘女德班’”的信息中，社交网站成为网民讨论、吐槽、争辩的绝对主场，传播量占比96.17%。这一热门事件最先由@梨视频爆出温州未成年人“女德班”培训视频，并配以“男为大，女为小”“婚姻四项基本原则”等文字内容，引发网民热议。@人民日报转发@梨视频博文内容并凭借其官微的影响力，促进了事件的扩散传播。

新闻客户端的平台传播量排名第二，占1.26%，受网民媒介使用习惯迁移的影响，“一点资讯”“今日头条”“凤凰网”等新闻客户端拓宽了网民获取信息的渠道，充分占据用户碎片化场景，“女德”“未成年人”“女性”等关键词切中了用户对传统文化、男女平等、儿童教育等有关信息的需求。

微信公众号的平台传播量排名第三，占1.24%，在内容为王的自媒体时代，内容新鲜、角度新颖的微信文章是网民获知舆论热点的重要渠道，《女德班，从娃娃抓起？》《点外卖不刷碗就是丧失妇道？这家“女德班”也太奇葩了》等微信文章以其态度明确的观点、强势直接的批评表达了网民内心的想法，获得了10w+的阅读量。

3.1 媒体报道分析

报道温州“女德班”奇葩言论的新闻占55%。当记者在思考如何为新闻起一个吸引受众的标题时，温州未成年人“女德班”出现的奇葩言论恰巧成为新闻标题的绝佳内容，诸如《“换男朋友会烂手烂脚，最终要锯掉！”还有这样的女德班……》《打不还手、逆来顺受、坚决不离婚，“未成年人女德班”曝光》《盯上孩子了！卧底实拍未成年人女德班，换男友烂手烂脚最终要锯掉！》等媒体报道，既报道了奇葩言论内容，也引发了网民的阅读兴趣。

聚焦官方责令停办“女德班”的报道占23%。在我们大力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建设现代文明社会的当下，一些组织或个人以举办女德培训、搞女德教育这类洗脑式方式大肆牟利，需要引起有关部门的高度警惕与迅速行动，对此，温州市文明办、市民政局约谈温州市传统文化促进会负责人，责令其立即停止办班，关闭培训点。

分析“女德班”出现深层原因的报道占12%。去年被责令关停的抚顺“女德班”，在温州卷土重来，“逆来顺受”“打不还手”这类有悖社会道德风尚的授课内容，却深受学员的追捧，这背后大致有三层原因：一、误把传统文化糟粕当作精华；二、民众缺乏思辨能力；三、家庭教育“粗暴化”。

探讨“女德班”的治本之策的报道占7%。“换男友烂手烂脚最终要锯掉”“男为大，女为小，男是天，女是地”这类封建糟粕、思想遗毒通过“女德班”源源不断的灌输给未成年人，不仅是对妇女儿童的荼毒，也是对社会风气的败坏，将会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相关部门要大力倡导男女平等基本国策，弘扬真正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克服职能交叉、法律空白等难题，采取强力措施，真正解决这一问题。

另外有关妇女解放和性别平等，起底辽宁抚顺“女德班”校长的其他报道占3%。

3.2 网民话题分析

在全网有关“浙江温州现未成年人‘女德班’”的网民言论中，31%的网民言论传播温州“女德班”洗脑的内容，比如“恐吓式孝道”“男为大、女为小”“婚姻四项基本原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坚决不离婚”“穿得时尚暴露，等于教人强奸”等。

29%的网民言论谴责批判“女德班”是闹剧。部分网民表示“女德班”是打着传统文化的幌子，在“招摇撞骗”；也有网民批判“女德班”是邪教，认为女性独立自强，才有能力为社会的发展作出贡献；更有网民发出“被送‘女德班’的孩子是否为家长亲生的”的疑问。

20%的网民言论聚焦@中华女德发的微博。@中华女德发布的一条追究冒用其头像和昵称的不法分子法律责任的微博获得20多万评论，40多万转发，引发了网民的“调侃”和恶搞；@北京星权律师事务所更是公开发表微博表示没接到此类案件委托。

15%的网民言论质疑监管部门的失职。有网民发出疑问类似女德这种培训班如何被审批；@人民日报更是发布微评称：这种班为何未曾断绝且仍有市场？放任这种机构存在就是监管失职，把孩子送到这种班就是坑害孩子。

此外，还有5%的网民言论发表了其他观点，主要是支持相关部门严惩此类“女德班”、传播“女德班”的调查情况通报、网民现身说法等。

在全网有关“浙江温州现未成年人‘女德班’”的言论中，负面情绪的言论比例极高，占93.6%，主要是谴责“女德班”损害女性权益、质疑此类“女德班”如何通过审批、指责家长对孩子不负责等。其次是中立情绪的言论，占4.0%，主要是呼吁相关部门取缔这种机构、讨论家长为什么会送孩子去“培训”等。正面情绪的言论仅占2.4%，主要是支持关闭“女德班”、心疼去“女德班”的孩子。

“浙江温州现未成年人‘女德班’”事件中，洗脑未成年女孩的内容被媒体与网民广泛传播，因此，与此相关的“女德班”“浙江”“温州”“洗脑”“孝道”“未成年”等词的热度较高。

女德话语体系根植于中国几千年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在现代教育中，女德教育一直饱受争议，因为部分“女德班”采取损害女性权益的方式，实现教人向善的目的。现代文明与“传统”思想激烈碰撞的过程中，性别教育细化问题与“男女平等”议题彼此紧密缠绕，女德教育的存在或多或少的显示着“男女不平等”在部分地区仍是一种潜在的社会默契。在关于“女性是否为弱势群体”的讨论中，部分网民对“女性弱势导致依附，依附便意味着顺从”观念的认同，为女德思想里的荒谬理论提供了一定的舆论基础。此外，部分群体出于对个人（成长、婚姻、家庭等）的美好诉求或不幸的生活经验总结，也为女德教育或女德里的糟粕思想，提供了一定数量的拥护者。虽然女德思想已日渐式微，但其仍在不同地域、阶层、个体（性别、年龄）上不同程度的存在着，影响着部分人群的价值选择和行为方式，我们对此要严肃看待。

成年女性参加“女德班”的原因有很多种，有的是为了自我提升，也有的是被虚假宣传误导，但归根结底，这与全民学习、传统文化复兴的时代背景有关，是提升自我愿望的表达，其中是非利弊，不能一言以蔽之。父母作为未成年人的监护人，理应对孩子悉心呵护，但部分家长却怂恿、诱导、强迫自己的孩子参加“女德班”，更有甚者，明知课程有错，仍一意孤行，其中原由，并不能用一句“为你好”作为托词。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女德班”的存在总绕不过需求二字。除去一些家长的愚昧无知，部分家长的“控制欲”“保护欲”也为“女德班”的存在提供了沃土，他们希望孩子“听话孝顺”“爱惜自己”“家庭幸福”，个人期待以扭曲女童的价值观为代价，换来的“省心”“为我好”，极有可能以悲剧收尾。“女德班”的存在也暴露出了一种教育现象，部分家长试图将孩子的人格培养寄托于非专业教育机构，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很多种，如家长能力不够、时间紧张等。但无论选择何种方式教育子女，培养孩子的自尊独立的性格都是必经之路。

“女德班”乱象的治理是一项长期而艰巨的任务。“女德班”常常隐藏在国学教育及亲子夏令营等活动中，同时，在民间讲学中，正规学者的缺失也无法保障教学质量，其隐蔽性与教学的主观性，给监管带来了挑战。“女德班”事件反复出现也在于“女德班”犯错成本较低，相关机构、组织一直在法律、道德边缘游走。鉴于此，“女德班”乱象的治理，需要立法、文化、教育等相关部门与人民群众联手行动。立法单位加强立法，用法律对相关机构进行约束。文化、教育部门加强审核培训机构与讲师的资质，对培训内容进行突击检查。人民群众积极参与社会治理，对相关事件进行监督举报，去除“女德班”的生存土壤。“女德班”乱象作为一种社会问题，其治理根本不能局限于个体事件，还要用生产力的发展推动人群思维变革。随着经济、生活、教育水平的提高，部分群众的女德思想问题会被自我净化，相关乱象也会随之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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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眼舆情观察室

2018年12月12日